苏简安和他对视着,目光无法移开,只觉得自己被他的双眸吸进去,吸进去了。
苏简安疑惑的望向护士,护士这才想起来,说:“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昏睡,一定不知道吧,陆先生在你的病床前守到了凌晨三点多呢。他一直在用毛巾给你冷敷,后来又给你擦汗喂水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体贴的男人。”
事情谈到很晚才结束,陆薄言从包间出来的时候,走廊上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,那人一身黑色的风衣,指尖燃着一根上好的香烟,侧脸看起来桀骜阴冷。
“……”
他转身离去,苏简安却愣在了原地,浑身冰冷得像被人浇了一桶冰水。
陆薄言好整以暇的打量了苏简安一番,唇角浮上来一抹笑意:“说。”
接下来,洛爸爸就把当天晚上苏亦承和他的对话如实告诉了洛小夕。
“不用。”现在不是苏简安做的东西,他吃不出任何味道,“她怎么样了?”
闫队长提出去庆功,苏简安第一个响应:“好啊,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吃饭了。”
苏亦承没有马上说什么,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洛小夕,仿佛在通过眼神警告洛小夕什么。
保安诧异的看了眼陆薄言,然后和出来的男人打招呼:“台长。”
“……”苏简安欲哭无泪,江少恺这损友是赤luo-luo的在加深她的焦虑啊!
“……”
他的神色那样坦然,眉眼间舒展开的笑意那样愉悦,苏简安不禁想到,陆薄言也许只是不想她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。
更何况,他几乎可以猜到这个匿名爆料的人是谁。就像她和陆薄言的婚姻生活,有时候他们相敬如宾,但有的时候,他们之间又暧|昧得让她出现一种“他们和真正的夫妻没有区别”的错觉。
陆薄言非常淡定的挽起袖子,把一整束花从花瓶里抽起来。苏简安僵硬的回过头:“你什么时候站到我后面的?”
“不说这个了。”洛小夕结束了这个话题,“你忙吧,我也要准备周五的比赛。”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夜晚,荒凉的郊外,乌云蔽月,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诡异。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毫无温度的墓碑前,任由眼泪模糊视线,模糊这个世界。
有时候陆薄言是挺流|氓的,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流氓得这么……直白不讳。更加奇怪的是,她为什么无法反驳了?最后,一桶冰水泼下来,她猛然清醒过来。
不如现在就清楚明白的告诉洛小夕:她是他的,离别的男人远点!洛小夕怎么也没想到,她先等到的,不是老洛点头答应她和苏亦承交往。
“唔……”她匆忙跑出门,城市轻轨哐当哐当的呼啸着从走廊的窗前掠过,大马路上车来车往,人人都行色匆忙,阳光刺眼得肆无忌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