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还记得十几年前,洛小夕高调倒追苏亦承的时候,无数人在背地里嘲讽洛小夕,等着看她的笑话。 “这个?”康瑞城无谓的笑了笑,“再过几年,你就知道没有好下场的人是谁了帮我转告陆薄言,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们,放过陆氏。陆薄言十四年前就该死了,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,算他幸运。现在,他该准备遗书了,免得临死前才想起还有事没有交代清楚,到时候就来不及了。”
许佑宁明白周姨是担心穆司爵会有危险,不过周姨担心得也没有错,穆司爵确实分分钟都处在危险的境地,说不定这一刻就有人在谋划着要他的命。 许佑宁随手拿了个什么,砸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手机,转身跑出病房。
穆司爵走没多久,阿光从电梯出来,朝着许佑宁的办公室走去。 媒体不断的向陆薄言重复这个问题,期待他能回答。
“这些东西,再加上那些照片,老人家,你该相信了吧?”男人走到许奶奶跟前,双手按在老人的肩上,“敢骗我们七哥,这一次,许佑宁真的死定了。” 离开医院的时候,苏简安忍不住感到自豪。
这个长夜,许佑宁注定无眠。 送走医生后,偌大的房间只剩下穆司爵和沉睡的许佑宁。
穆司爵踹了踹车门,冷声道:“下来,把车门打开。” 他所谓的“表现很好”,指的是洛小夕下厨还是后来的事,不得而知。
商场,那是陆薄言的地盘,穆司爵并不担心陆薄言会输。 席间,沈越川和萧芸芸少不了斗嘴,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洛小夕在一旁煽风点火,陆家的餐厅空前热闹。
许佑宁恍恍惚惚的拿起饮料,手不知怎的突然抖了一下,杯子摔落,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玻璃渣,果汁流了一地。 易地而处,如果是苏亦承突然销声匿迹,让她担心受怕的话,她恐怕早就爆发了,哪里还会这样好声好气的谈话?
苏简安愣愣的想,所以真正掌控这盘棋的人,还是陆薄言。 不知道看了多久,房门突然被推开。
快到中午的时候,她接到洛小夕的电话,才知道那天在医院被拍的照片曝光了,她又一次处在风口浪尖上。 穆司爵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,似乎没有刚才那么低了,双手也不像刚才那样冰凉,他暂时松了口气。
实际上,他远比表面上聪明稳重,也远比表面上无情。 苏简安突然觉得心头又软又热,心底却又泛着酸涩。
陆薄言不答反问:“刚才为什么不问?” 穆司爵对许佑宁这么无礼的闯入明显不满,蹙了蹙眉:“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,否则……”
苏简安上次做检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孩子了,很明白陆薄言此刻的心情,戳了戳他的手臂:“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答应我站在我这边了?” 她忙问:“我哥说了什么?”
许佑宁盯着那串号码,眸底掠过一抹寒芒,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接通电话,却一语不发。 一进房间,许佑宁就扒开穆司爵的外套,他胸口处的衣服果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,怵目惊心。
她甩了甩头,视线又恢复清明,头上的锐痛也消失了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。 如果不是海水那么深那么冷,那片海域上,不至于一|夜之间浮满尸体。
穆司爵想了想,神色里露出几分不自然,但还是说了出来:“她现在是生理期。” 穆司爵粗砺的指尖轻轻抚过许佑宁的下巴,威胁性的靠近她:“记住,没有人可以这样跟我说话。”
苏简安抿了抿唇:“你是在夸你老婆吗?” 苏简安看了看时间:“他们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吧。”
萧芸芸猜到今天苏亦承会很忙,想先去找苏简安。 不是因为伤口痛,而是因为穆司爵无视她的态度。
许佑宁问:“七哥,怎么办?” 陆薄言几乎是下意识的撩起苏简安的头发用夹子固定住,一边抚着她的背: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